他伸手拿起那□□,手指抚过弩身上的花纹,有些惊诧道:“这不是我们北疆的金杨木……这是仿制的?”
顾远筝眸光闪烁,“你能确定这是仿制?”
“能。”顾二笃定道:“北疆那边漫山遍野的金杨,都是现成的木料,北疆驻军的兵刃用的都是金杨……是不是工部的人偷偷仿的?”
顾远筝心想工部可没这么高的效率,他心里隐约有了个怀疑目标,一时却又想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
他又看了眼顾二,“你若不睡,便直接点兵去吧,幕后之人我心里有数了,会小心防备着。”
没说是谁,想必是因为没有证据,顾远棋看了眼天色,打呵欠道:“行了,那你小心着点,不行就搬到宫里去住吧。”
顾远筝没答,指尖又落在那惊蛰弩上,只淡淡道:“你点兵去吧。”
……
遇刺这件事,到底被顾远筝不动声色的压了下去,六月初,太学首批寒门学子入学,他与几位老大人应当陪同皇帝去太学祠堂给先人燃上一炷香。
顾远筝提前一日入了宫,本意是帮邵云朗处理些琐碎事务,让陛下好好休息,毕竟明日算得上是一场“小祭”,邵云朗衣着繁复不说,还要徒步上两百多台阶,方才能到后山祠堂。
但计划却赶不及变故来得快。
顾相端坐在案前,鼻尖却总绕着丝丝缕缕的酒香,醇烈的味道似一簇火焰,无声的炙烤撩拨着,几乎是瞬间,白檀冷香便如同被引诱的猛兽,循着酒香躁.动起来。
喉间发紧,顾远筝有些急的抬手,端起茶盏便往口中送,又被茶水烫了舌尖。
“嘶……”他吸了口气,吸进满腔灼烈的烧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