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阿陶赶紧小步跑下台阶,拾起那奏折,气沉丹田扬声道:
“庆安十八年,薛家以‘诗会’为由,私下宴请众举子,择文采出众者两人,威逼利诱令二人代族中子弟参考,事后为遮掩真相,将二人扔入驿站深井,并将其家人发配北疆……”
“庆安二十一年,晋州举子钟瀚、田向高中,未及接到旨意,便被人杀害后冒名顶替,顶替者实为韩氏宗族子弟……”
“庆安二十四年,青州举子吴羽科考后被人追杀坠崖,侥幸生还后逃回家乡,却听闻‘自己’高中探花,打马游街……”
“庆安二十六年,高州二十名学子带着诉状入京,未能出州府,便被尽数截杀……”
“同年六月,五名学子自缢家中,有人于墙上血书一行……”
“脚下无生路,抬眼不见天,冤!冤!冤!”
……
这一桩桩、一件件陈年旧案,终在这一刻被拂去层层灰烬,露出其下血淋淋的冤情。
宣政殿外乌云汇集,狂风愈发的急,一道惊雷落下,任韩氏家主的五军都督府掌事已经快把头埋进裤-裆里了,他知道再任由大太监念下去,就是整个宗族都要保不住!
他撞着胆子膝盖两步,哭诉道:“陛下!您切不可听信丞相的一面之词啊陛下!白纸黑字谁都写得,这是污蔑!是陷害啊!陛下!!”
他一哭,有几人纷纷回神,也跟着喊冤,宣政殿上一时一片鬼哭狼嚎。
邵云朗闭上眼睛,缓慢的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