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朗脸色沉了下来。
长公主是庄鹤轩的外祖母,思念孙儿是人之常情,但她竟能说出这种诛心的话,是想要沈锐的命吗?
“这是家事,本不该劳动王爷,可老臣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沈尚书满面无奈,“犬子如今唯一的念想,便是轩儿了。”
长公主是个能端架子的,就算庆安帝倒了,她也是邵云朗的姑姑,邵云朗心知这事他得亲自走一趟,若派人递信,难保她今天把孩子送回去,明天又抱回来。
思及此处,他颔首道:“本王亲自去公主府看看,晚些便将孩子送回去。”
沈尚书面上浮现出喜色,长揖道:“臣谢过王爷了。”
……
亲自跑了趟公主府,和长公主定下一家养孩子一个月的约定后,邵云朗又亲自抱着庄鹤轩回家。
怕骑马风太大,他就抱着这奶团子慢慢走回去,一起回去的还有那个陪庄鹤轩玩的男孩。
听奶娘说,庄鹤轩很喜欢这小少年,大概是因为庄竟思嘱咐过他,要好好跟着哥哥,听哥哥的话,所以庄鹤轩格外黏着少年,去公主府也要带着。
此刻小孩窝在邵云朗怀里裹着毯子昏昏欲睡,肉乎乎的小手还抓着男孩的小指,致使那小孩只得跟邵云朗并排走,算是当今朝野上下唯二有这种胆子的人了。
他身高将将才过邵云朗的腰,要牵住庄鹤轩的手便只能一直抬着胳膊,走两步后,袖子滑下一截,露出仍细瘦的手腕,邵云朗无意间目光扫过,发现他腕上有道新鲜的青紫伤痕,像戒尺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