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语焉不详,但“当年”和“也”这两个词落入顾远筝耳中,他便转瞬明白了邵云朗的意思。
“打算如何处置?”顾远筝问。
“看沈锐吧……”邵云朗舀着馄饨,送到顾远筝嘴边,“也不知道他要折腾多久,都说逝者已矣,生者当向前看,这话,终归只是说着轻巧罢了……”
往前看也看不见那个人了。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邵云朗捏着眉心叹气,“你怎么还坐轮椅呢?腿恢复的怎么样?这么久才回来,是又去了你三弟那里?”
“对,去了趟景川医谷。”顾远筝点头道:“腿恢复的不错,但我觉得暂时瘫着比较好。”
邵云朗不愿意听他说那个“瘫”字,一时大皱眉头,“这话怎么说?”
“小五,邵云霆完了,并不代表朝中就太平了。”顾远筝低头,小口的喝汤。
“那倒是。”邵云朗又叹气,“我这几日算是发现了,朝野上下皆是世家子弟,门阀通过把持科举来把持朝政……这朝廷,都快烂透了。”
“剜肉剔骨,破后而立……总会好起来的,只是殿下需要一把好的剔骨刀。”顾远筝抬眸,悠悠笑道:“殿下觉得我如何?”
变革是需要有人站出来的,做得好便能流芳百世,做不好要负千古骂名,邵云朗只犹豫了片刻,便眸色坚定道:“你自然是极好的,阿远,你放开手脚尽管做就是了,你要什么,我便给什么。”
古来多少变革都夭折在这君臣猜忌上,他坐上那个位置,不就是为了庇佑所爱之人能肆无忌惮的去做想做之事吗?
反正他们是君臣一心。
“要什么便给什么?”顾远筝扬眉,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碗,“殿下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