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无罪,残害皇嗣之人是以前的胡贵妃。这样的结果没有人感到意外, 却让皇帝出离愤怒。当他知道柴嫔的说辞,无异于被人打了一巴掌。再等他听说旁听的臣子们有五人之后,他感觉自己被人扇了好几个耳朵。
这种打脸常人都难忍,何况他是九五之尊。
那口堵在心间的老血终于吐了出来,感觉到身体一松的同时,也感觉到周身的无力。仿佛那没有知觉的下肢越发的虚无,隐约有一种再也不可能治好的预感。
“逆子!逆子!”他捶着龙榻,目眦尽裂。
这种愤怒在看到秦彦之后达到顶点,他将药碗连同汤药一齐砸向自己的长子。秦彦直端端地受了,那药碗应声而裂,溅起一地的碎片。那些汤药泼在他的身上,顺着袍摆往下滴答。
皇帝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怒火发泄的同时莫名生出一种恐惧。恐惧长子的沉稳冷静,恐惧自己的威严受到质疑。
尤其是他瘫在床上,而儿子已经能独挡一面,且有重臣追随。
但他还是皇帝,宋氏洗清了罪名又如何。他若是一日不下旨,宋氏的身份就一日不能恢复。即使天下人都知道她就是皇后,却没有人敢戳破这层窗户纸。
他以为此事能拿捏住秦彦,不想秦彦根本没有提恢复生母名分的事。
没有皇后的名分,宋皇后不能重回以前的宫殿。还是只能住在邀月宫,宫人们含含糊糊地称其一声娘娘。
所有人以为宋皇后此时应该坐不住了,不想她一切照旧。喂喂鸡种种花,看上去半点也不急着争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