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真是你们种的?”
“确切的说,都是秦彦他们亲自种的。”姜麓实话实说,她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真正干活是秦彦和赵弈小新子。
阮太傅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些麦苗。雪后的麦苗并不支棱,但那粗壮的茎干与深绿的苗叶证明它们的长势。
秦彦将姜麓当初对他们说的话再说遍,当听到这些麦子能亩产四石甚至更多时,阮太傅的眼神都变了。
阮太傅和葛大人私交甚好,他不止听葛大人念过种田经。什么良田亩二石,下田亩最多石。葛大人每每说起粮食来,都恨不得粒米掰成十粒米。
“当真?”他问姜麓。
姜麓道:“天下万事看似简单,实则都包含很多大智慧。比方说这种麦子,几时下肥几下播种?播种间距几何?几时除虫几时拨草?什么时候浇透青水什么时候浇过冬水都有讲究。北方种冬麦,南方种春麦,两者之间有共通之处,又有许多不同之处。我相信只要掌握正确的方法种田,提高产量并非难事。”
阮太傅已被她折服,当下表示回京上达天听。
“老先生,此事先不急。”姜麓制止他,“既是开创之举,必有成败之分。我虽信心满满,却还唯恐万事与愿违。我以为待明年开春麦穗灌浆之后,秦彦再亲自给陛下去信为好。不知你以为如何?”
须臾间阮太傅即知她的用意,当下摸着短须道了声极好。
老太傅生阅人无数,纵然二皇子天资最佳三皇子能力最强,他依然认定秦彦才是日后的明君。
姜氏事事为殿下打算,他为之前的偏见感到羞愧。
“妻贤夫祸少,有你陪着殿下,臣很放心。”
姜麓诧异不已,从不能教化的乡野村姑到贤妻,这老头儿态度简直是个天个地。她还没做什么就成贤妻了,惊喜委实来得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