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半夜醒来,望着高高的天花板,她觉得自己是被放逐到海上的一片孤舟,天地无垠,孤独无岸。
她突然就没有了归宿。
阮姨在楼下喊她,盛栖池应了声,敛起情绪下楼去。
一开门就听到轻快的脚步声,红木楼梯的拐角处现出一张明丽的脸,盛栖池眼睛一亮,是堂姐盛望舒。
“月亮姐!”
盛望舒在楼梯上停步,一袭高定软呢套装勾勒出纤腰长腿,脚上却蹬着双毛茸茸的拖鞋,显出几分慵懒。
“躲楼上干嘛呢?”她朝盛栖池招手,“快下来。”
盛老爷子这辈子没有女儿命,对两个孙女自是宠爱有加,盛望舒是趴在他膝头长大的,自小便与他亲厚,一阵子没过来探望爷爷,她刚从某家杂志的活动现场出来就直奔南湾别墅而来。
阮姨煲了汤,两姐妹在楼下陪老爷子喝了盅汤,把他哄高兴回房去睡了,才一前一后地上楼。
盛望舒的房间在三楼,把包丢去房间,她到二楼画室转了圈,看了看盛栖池的画。
“不错,进步很大。”盛望舒说:“报考巴黎美院要交20幅原创作品,有把握吗?”
盛栖池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还在努力。”
盛望舒鼓励她:“加油,姐姐相信你。”
盛望舒比盛栖池大7岁,盛栖池没搬去霖城前和她关系很亲近。
“姐姐,你真的觉得我画的好吗?”她盯着画板,没忍住咕哝道:“一个小时候特别有天赋的人说我画得也就那样,连比都不屑跟我比。”
盛望舒很护短:“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说了不算,说不定他是不敢和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