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端着水倒出去,这次意外没有就着剩下的洗,而是重新拿起瓢,倒了整盆冷水。
李书妤马车上睡了一路,现在脑子还清醒,一边听着声响一边摸着肚子等他,蔡礼说她怀孕多么多么凶险。
生病的人自己看不开会难受加倍。
但李书妤兄长疼爱,夫君爱护,烦心事都不会有只用每天开心,所以李书妤除了解毒、生病,平时并无多少难受,甚至比寻常姑娘更调皮些。
有时蔡礼也很意外,更多的却是高兴。
时间慢慢过去,霍衍山却并未回来,李书妤等不及,坐起来披了衣裳。
水声遮住了脚步,他并没有发现。
等到李书妤看见时,就见他提起水桶,往下一倾,哗啦啦的水声顺着男人的肩膀往下,蜿蜒经过结实的脊背,霍衍山背对着她,毫无察觉的站立。
李书妤蹙眉想要往前,近了才从夹杂的水声中听见他的粗喘。
初冬的夜,风吹在身上。
李书妤瞬间不动了,过了一会她才拎着裙子回去,却是踢了鞋子,坐在床边没动,她歪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反正霍衍山洗了很久,那玩意儿怎么也洗不出来,怕她忽然跑出去只能擦干净回来时,就瞧见她发呆,粉嫩嫩的脚趾露在外头,一下一下的蜷缩。
“怎么不睡?被子也不盖?”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只仔细听时还是有些暗哑。
李书妤抬头仰望他。
霍衍山过来,弯腰拉过被子裹在他身上,他炙热的呼吸洒在脸上,眼底有些红,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本正经的照顾她。
其实……霍衍山很宝贝她的。
李书妤虽未见过他儿时的样子,也知道他不容易,嬷嬷说受过太多磋磨的人,骨头从来都是和血吞,他们不被人爱,亦不信人爱,若要他们低头那便是交付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