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闭上眼,奉劝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行了近乎一日,从清晨到日落。
马车行至营帐外,有尖塔高悬,霍家的军旗迎风猎猎,有士兵巡视在栅栏外佩剑而立,一双利目巡查着来往过立冬的百姓。
这是晋辽两国边境,常年遗忘被风沙侵蚀,贫穷的只剩木桩为界。被垂入沙地的老木或断裂或变形,每一段都沾染着陈旧的血水,叫人望而生畏。
卫三的马车停下,马上有人提剑往前,拦住他们。
“来者何人?例行检查。”
凉州的兵死伤众多,每一年招收新兵更多,是以不是每一个人都认识卫三。
卫三蹙眉正要解释,就见身后车帘被人掀开,女子手腕纤细系着铃铛,递来一个东西,自然道:“我来找人的,拿这个可以见他吗?”
霍衍山的章是私章,不仔细看特征并不明显,卫三认出来时不由一愣,这个新招收的士兵却看不出来。
但有了信物,他只以为是哪个将军的家眷,便稍松缓道:“不知你家将军姓什么?属下过去通传。”
唔……姓什么?
“他姓霍。”
李书妤歪头淡笑,一个“霍”字在舌尖几经周转,风吹起秀发。
士兵躲开眼,行礼道:“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