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夏的天,李书妤被换上新衣,饶着寺里硕大的古树好奇:“上面是什么?”
樊青站在边上,仰头看看满树飘扬的红带子道:“这是祈福带,把愿望写下来挂上去,祈望上达天听。云山寺的祈福树最为灵验,因此夫人才看见这么多。”
李书妤听着,陷入沉思,“很灵吗?”
她回头看了看身后大殿,里面站着一个手捻佛珠的僧人,他是云山寺的主持云慧大师,八十高龄等闲不见外客。
他身边的是霍衍山,自非常人。
霍衍山最近不知怎的,吃穿越发朴素,今日出门是一件靛蓝色广袖,类似于道袍,袖口绣着和李书妤一样的花纹,头上难得用布带绑着,半数长发垂肩,侧脸的时候瞧不见那边的疤,此刻临窗站着看着院子里的李书妤,眼带温和,气质内敛根本瞧不出这就是早年初遇的霍衍山。
他们早年相见时,正是霍衍山初到凉州。
狼狈的一行人借宿寺中,当晚不知怎的冲进一行人,为首的进来二话不说就要砍他,那夜寺中乱的很,电闪雷鸣。来人就在这个大殿,以父亲之名对他进行诅咒,然后云慧大师亲眼目睹,霍衍山手刃了生父。
他拿着刀满身的血,身后是一尊悲悯众人的佛像。
云慧大师多看了一眼,平静道:“不知主君今日前来,所为何时?”
霍衍山目光盯着她未转,不紧不慢道:“拜佛。”
这倒新鲜,他可并不是信佛之人,云慧大师隐隐含笑。
霍衍山负手捻着手指,“你瞧那是内子,她体弱天真却命数有碍,我这一生从未信佛,自然……佛也不曾庇佑于我,但今日我想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