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山凝着她,一动不动。
他显然是不愿意帮, 李书妤看他好几下,丧气垂头,倔强的自己捣鼓, 眼中再也没有他。
霍衍山还没有, 站在塌边看着她衣衫凌乱,胸前那片包裹不住丰满,刻意没有提醒她。
她人生的纤细, 但不该瘦的一点没瘦,知道那细腻握在手中是何等滋味,霍衍山人便不那么平静了, 怕看下去出事, 这才强忍着转身而去。
正如樊青一开始想的那样, 晋阳之外匪寇盛行,李曜不管派兵镇压,自然也就更不会修葺驿站, 这些床榻陈旧,没多久手就硌的她手生疼,好不悲伤的回头。
……没人,屋里空荡荡的。
舟车劳顿一路,外头樊青他们也各自安寝,原本有些声音的走道一片寂静。
霍衍山喜静,他们住的是最偏僻的地方,窗外是群山偶有野兽嘶鸣,正巧昏暗的蜡烛蹦出火花,李书妤一下子收了手,踩到地上就往外跑。
因着李书妤在里头,霍衍山让人把他的浴汤放在了外头,随意解开身上衣物,他才把外衫去掉,就听见哒哒的脚步声,能把走路走出这种娇气的,唯有一人。
霍衍山转身果见她墨发披肩,人也削瘦,光着脚就跑过来了。
“怎么出来了?”霍衍山知道是她,也没停下,手继续按在腰上,面不改色的扯开里衬。
无声的夜里,露出的是一片满是疤痕的胸膛,纵横交错,啃咬撕扯。他就像一面峭壁,经年风雨山石嶙峋,仍然挺拔、强悍的站立,他的伤口毫不遮掩,没刻意叫人疼,却无一不彰显着他的孤独和野性。这就是为什么李书妤出现后,他脾气有所收敛,樊青却仍不敢放肆。
因为兽即是兽,即便藏住獠牙也不能改变他彪悍的实质。
李书妤呆呆的看着他,电光火石之间胸口涌上一股难言的烦躁,向着霍衍山就冲过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