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下去了,她想要告诉他这些年的心事。
那些荒唐,迷茫,笨拙……还有些狼狈的野心。
她曾经努力把自己藏起来,又想要他看见自己。
即使她真的难过到想要缩回壳里。
可只要他一点点鼓励,她就能抓住渺小而微茫的希望。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开,那么——
至少赌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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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盼送她回旁边那栋别墅。
和她那里不同,这房子静得很,梁盼抚着心口,朝楼上翻了个白眼,然后撒腿就跑。
显然是对傅柏凛的惧怕打赢了她们之间的伟大友谊。
客厅里的行李箱还在原处,沈棠初觉得奇怪,这不像他的作风,难道是还没回来?
等她轻手轻脚走上来,却发现走廊左边最后那件房门是关着的。
里头阒然无声,但她肯定傅柏凛就在房间里。
这种时候她宁愿相信直觉。
沈棠初抬起手,想了想,又回到房间去洗澡。
其实刚才医生交代过暂时不要洗澡,怕再晕倒,但她尽量洗得很快,打开浴室门,让雾气散出去,这样不至于缺氧。
淋浴间正对着一面防雾镜,隔着玻璃门,她看见自己被雾气蒸得红扑扑的脸。
像雨夜中亮起警示的红灯。
她心里很矛盾,被鼓噪的心跳逼着往前冲,又胆怯,下意识想放慢一点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