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大娘睡下,慕秋动作很轻走出外面。
她去找王乐平,王乐平一块儿去了趟刑狱司,在刑狱司南暗牢见了已经被折磨得人样的江南大盗。
负责审讯的人殷勤跟在慕秋身边:“卫少卿了,此人罪大恶极,让我们把握分寸,在秋后问斩前只要留着他一口气在就。”
慕秋站在牢房外,着晕死过去的江南大盗,眼里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许久,她默默转身,往暗牢外走去。
王乐平犹豫了一下,挠挠头,没有追上去。即使他是很聪,也知道这时候慕秋需要的是独自冷静。
一出暗牢,阳光争先恐后照在慕秋身上,她扶着假山站了片刻,似有所感,抬头向前方阁楼——卫如流大步流星,手中握着一把合拢的油纸伞,向她而来。
“你怎么来了?”慕秋问道。
卫如流:“听下属你来了,正手头没别的公事,我就过来。”
“那陪我去刑狱司的栀子花开得如何。”
“。”
卫如流与慕秋并肩走着,撑开手里那把六十四骨节竹伞,为她挡去炎炎烈日。
竹伞遮挡出一片阴凉,慕秋低下头,着腰际处的阴影与阳光交界处,陷入回忆之中:“我想我爹了。”
为了区分,慕秋一直都是喊纪安康叫“爹”,喊慕二老爷叫“父亲”。
卫如流没话,他迁就着慕秋的步速,厌其烦听她起纪安康。
他其实很感谢纪安康。
一个六岁的姑娘被拐子带扬州……
如果是遇纪安康,被纪安康收养,慕秋一定会遇很多的事情。
纪安康仅救了她,了她一处容身之所,还了她足够的父爱。
着话的功夫,两人走了庭院。
栀子花的花期就要过了,但刑狱司里的栀子花依旧开得很热烈。
慕秋微微弯下腰,折了一支栀子花:“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栀子花吗?”
卫如流摇头:“知道。”
慕秋『揉』碎了手里的栀子花,枝叶她指尖缝隙掉落。她挥掉掌心剩余的枝叶,用帕子擦了擦手。
“我爹送我的及笄礼物,是一盒栀子香味的香膏,花了他一个月的月俸。他他把店里所有的香膏都闻了一遍,栀子花香是最闻的,也是与我最相配的。”
『色』疑琼树倚,香似玉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