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姜宓指了指诊疗床,累得不想说话。
陈卫红脱下军大衣递给丈夫,听话地躺了上去,姜宓重新给她号了号脉,随之退开,让跟着陪到现在的金老、魏主任、何主任先来,然后是吕莹他们挨个儿号脉,说说自己对陈卫红病情的理解。
魏主任先前给陈卫红看过病,她说的更详细些,给出的治疗建议也算合理。
姜宓听着他们的讨论,脑中飞速闪过陈卫红身体的各项数据,借以估算出潜伏在每个经络穴位的湿寒多寡,思索着等会儿下针,哪几个穴位要扎重些,哪几个要轻,弹针时哪个要多弹几下,哪个少些。
因为是第一次施针,除了寒症,还考虑到了暗疾,需要注意的问题太多,直到凌晨1:45分,姜宓才一一拔下银针,接过吕莹递来的杯子,吨吨吨灌了半搪瓷缸水。
陈卫红擦了擦腹部上残留的水雾,从诊疗床上下来,只觉得浑身猛然一轻,往日的疲惫、积在身体里的沉重感好似一下子全不见了,人比白天还要精神几倍。
“姜医生,”陈卫红活动着四肢,感受着身体上的变化,“我怎么觉得跟卸了几斤负重似的,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湿寒过重,人就容易疲惫,没精神。前几次施针,效果会比较明显,后面就不会了。”姜宓放下杯子,拿过本子刷刷写了张方子,递给一旁的吕莹,让他们等会儿验方时,跟着做个参考,交待完,转头继续跟张卫红道,“先用药,下一次施针定在一周后,也是今儿这个时间吧。”
她属于插号,不能占用别的战士的时间。
陈卫红点头应了,跟着张大妮到一旁让诸位给她复脉验方。
赵勋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跟陈卫红的丈夫在一旁说话。
见姜宓这会儿有时间,走来道:“姜医生,我听梁院长说,你想把张大妮要去边防?”
“嗯,晚上本来要给巫团长打个电话问问行不行呢,结果碰上其他事了。哦对了,雷大山你认识吗?”
“雷大山……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赵勋扭头看向陈卫红的丈夫黎宇澄,“认识吗?”
黎宇澄:“我们团二营的营长。”
“他怎么了?”赵勋疑惑道,“我登记的重病号好像没有他吧?”
“他儿子雷小军不知被什么砸到头了,伤得有点重,而且我诊脉发现,孩子严重营养不良,若不尽快调理,只怕会伤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