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貅说:“怀平郡王求了宫里赐婚,大姐姐随郡王爷入宫谢恩,有幸入了皇后娘娘青眼……应召进宫伴驾了。”
伴驾?伴的必然不是皇后的驾,夏和易听出其中的奥义,极其勉强地笑了笑,“封了什么位分?”
容貅摇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怀平郡王妃的衔儿……”
夏和易也跟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吓的。
要不是赵崇湛及时从后面托住了她,她可能要就地栽下去了。
还有什么说的,大姐姐不明不白地进了宫,皇后没当上就罢了,连个位分也没混上,郡王妃伴驾?那怀平郡王可真能忍的,都绿成垂杨柳了。
从容貅院子里出来,夏和易上气续不上下气地歪倒在武宁王怀里,天爷啊,她才出来短短几个月,家里就已经败落得不成样子。
她变成了一捧黄连,源源不断向四周散发着苦意。
等进了房关上门,她的苦就没法儿抑制了,得发泄,发泄的途径是一跃蹦到武宁王的背上,两条胳膊缠着他,“我这会子,真心觉得您这么多年过得好苦。”
赵崇湛顺势接住她,背着她走到床边,反身往床上一扔,“怎么说?”
大多数时候,夏和易都是斗志昂扬的,鲜有这样低落的时候,柔顺地伏在他肩上,涩涩地叹道:“我将心比心呀,您出身在那样的家里,亲缘间的糟心事儿肯定只能多不能少。”
赵崇湛让她靠着,神色不定。他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篡改诏书时应当不论太后如何求情,依律处决了兄长,若是没有当今圣上,南定王纵使手再长,也没那么容易伸进皇寺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