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能重拾和荣康公府的姻亲,对现在的夏家来说,绝对不算是一件坏事。
潘氏心下有了计较,又招了个丫鬟来,“快去催一催二姑娘,莫要叫夫人们久等了。”
夏和易被两拨丫鬟们催着赶着,匆匆赶到凉亭里,客人是荣康公夫人,还认出另一位是刘巡台的夫人,八成是要说亲了。只是面上一概不显,依礼向夫人们请安。
荣康公夫人瞧着她,眼神闪避了一下,笑容依旧,“我的儿,有日子没见了。”
刘巡台夫人头一回见夏和易,打量得细致,是真真被未经雕琢的相貌惊得呼吸窒了一瞬,简单匀净的打扮,就瞧着这般娉娉婷婷,有这样的底子,不出两三年,必然又要同年轻时的夏公爷和潘氏似的,成为搅动年轻孩子芳心的祸水。再说了,生得这样齐全,性子又是个不服管教的,谁要是娶回了家当媳妇儿,那可真是要鸡飞狗跳家宅不宁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要捡着夸人的部分说,惊呼道:“天爷,这孩子,竟能标致成这样!快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巡台夫人将夏和易拉着,好一通搓揉手,才恋恋不舍地放她坐下。
夏和易觉得荣康公夫人的神色不大对劲,坐下后又刻意往那边看了一眼。
果然,视线一对上,荣康公夫人就讪讪笑着移开了。
桌上又添了一副碗筷,趁丫鬟布置的功夫,潘氏对荣康公夫人说:“我是亲眼看着思安长大的,心里对他自是大大不同于别人。前几日我们公爷回来,说是宫里为思安指了一门亲事?不知是哪一家的小姐,竟有这样好的运势。”
“是永清郡王家的四姑娘。”荣康公夫人却是不大想提的样子,一句便揭过,更为慎重地说:“夫人大恩将安哥儿视如己出,我又何尝不是打心底里把易姐儿看作是亲生女儿。只是我今儿这一趟,倒不是为安哥儿来。夫人们走动交际,消息传得清楚,我也不好避讳什么,我那安哥儿确实是个不成器的。说句逾矩的,便是我厚着老脸从夫人这儿讨了易姐儿回去,他也配不上。”
夏和易挺直背坐在杌凳上,听到这里,心慢慢紧起来,手指不知觉抠进卡子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