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易越听越狐疑,愈加觉得里头有猫腻,但是这还能有什么猫腻呢?想破头了也想不明白。
潘氏自个儿也觉得脑仁儿疼,她一辈子违心的话说得不老少,却也没像这番一样胡说透顶了。
各怀忧思,一时屋里沉默下来,夏凤鸣走过去,俯身贴在潘氏耳旁低声道:“母亲,我出去瞧瞧,今儿老太君在府上受惊,好赖得打发人送些补气养血的药材去。”
潘氏忽然眼前一亮,对夏和易说:“你才刚也瞧见了,老太君的心愿便是看你们成亲。上了年纪的人,一天有一天的命数,不趁热一应置办了,以后的事儿可不好说。”
老太君都搬出来了,夏和易只能应了,任谁也拦不住戴老公爷尽孝啊。
鸡飞狗跳的一夜,夏和易从上房出来,身心俱疲,支窗的小棍儿从房里拿下,她听见夏凤鸣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恩赐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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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事如火如荼地筹备开了,府里日日大批人进进出出,大箱大箱的物件儿,有往外运的,也有往里运的,人潮涌动车马如织,府里大红的灯笼大红的帷幕,炎炎夏日,一派赤红激得人口干舌燥。
夏和易天天闷在她的园子里,没人来交代什么,也没人来教导什么,潘氏连她的晨昏定省都免了,她成了阖府上下唯一一个闲人,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像是回到了最初的闺中时光。
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夏和易也不想追究了,封后诏书一日没下,她的心就一日高悬,赶紧利索嫁了永绝后患,以后的日子到底是虎是猫,先迈过这个高坎儿,容后再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