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爷恭恭敬敬地抱着拳,“……我实在惶恐,如何能有个出路,还望厂公明示。”
陈和祥一改之前诸事不沾的样儿,笑得殷勤极了,“依老奴愚见,荣康公世子仪表双全、尚未婚配,配府上二姑娘,正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夏公爷又是吓得差点一趔趄。
旁人或许不知道,他可知道得清清楚楚,荣康公世子分明早就两眼一闭蹬腿儿了!
就因为没先紧着宫里挑拣,就要让他闺女殉葬?
寒噤打到一半,又觉得不是这个道理,即便是殉葬,也断没有人都死了好几年,再掘开墓押活人下去陪葬的道理。他能答应,荣康公祖坟里的老祖宗也断不能答应啊。
夏公爷左思右想。陈和祥自万岁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在身边伺候了,千年人参成精,老油儿,别的太监自称“咱家”称得抑扬顿挫,像他这般得脸的还是谦称“老奴”,可见为人之谨慎,不是得了上意,绝不会信口胡诌给自个儿惹事,所以还是得听他的。
陈和祥挥一挥佛尘展臂,“老奴送公爷出宫。”
天边墨色覆上来,幽幽夹道半暗半明,陈和祥在前头挑着一盏提灯,“公爷若是不嫌弃,奴为公爷说一个故事,聊以打发闲趣。”
正经的该来了,夏公爷心下警醒,登时竖起耳朵,“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