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没有说话,就这样定定地看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弟弟,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似乎要将他的灵魂都一起看穿。
秦彦低着头,不敢兄长对视,在这样的目光之下甚至让他有一种全身被扒光了无所遁形的恼羞感,他几欲转身拔腿跑出去。
宋仪岚站在病床边,这样诡异的气氛是个人都能感觉得出来,她看了一眼正在给秦隽调试病床高度似乎毫无所觉的陈禾颜,再看看站在那里快要僵化的小儿子,只好自己解围缓解气氛。
她看着秦隽苍白的脸色,面露心疼担忧之色,伸手就想要去摸秦隽的额头,嘴里一边说道:“刚刚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嘛,怎么脸色还是这么白这么难看啊,阿隽你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
在宋仪岚探过来的手即将摸到秦隽额头的那一瞬间,秦隽侧过头往旁边一偏,避开了宋仪岚的触碰。
宋仪岚的手一下就僵在了那里,陈禾颜抬眼的时候正好也看见了这一情形,她默了默没有开口说话。
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诡异。
宋仪岚僵硬的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了抽,努力忍住了,她讪讪地收回手,扯了扯嘴角道:“阿隽你醒过来真是太好了,这段时间我们真的是快要担心死了,你知道吗我”
“担心什么?”秦隽嘶哑干裂的声音打断了宋仪岚的话。
宋仪岚愣住了,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就见他收回目光,盯着天花板看,吃力地一字一句道:“但心我死了以后你们能不能抢到我留下的遗产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