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为了心中那点私念,利用魏佑臣与聂三娘,惹得常瑛担忧这些日子,他一时也禁不住深刻反省了一番,生怕常瑛如那年的除夕夜一般,一气之下去了别的州县巡视铺子,再有几个月不肯跟他说话。
越想越担忧之下,他也顾不得心中那些束缚与害羞,忽地掀了被子坐起身,紧张忐忑却又一往无前地——抱住了常瑛的腰。
少女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随即有些无奈地推了推他:“你几岁?做出这般幼稚的事情来?”
“以为这个样子,我就不会罚你吗?”
虽被她推了两下,可赵恪反而没有松开,更是顾不得自己那红得发烫的脸颊,朝常瑛可怜巴巴道:“我错了,阿瑛当罚便罚,只要你不抛下我……”
这话中撒娇的意味过于明显,若是被外头的人瞧见,只怕是下巴都要纷纷掉落在地。
这跟他们见到的那个冷漠矜贵、卓尔不群、怼天怼地的新科解元,还是一个人吗?
常瑛脸上的肃容依旧没有和缓,眸中却闪过一丝笑意,抬手挑起赵恪的下巴之后,她附身低头,长发散落,幽幽的语气好似女妖:
“那你说,自己该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赵恪怔住,心脏开始砰砰乱跳,几乎要跳出了胸口:“我……”
“连这也说不出,可见你这认错的态度也不怎么诚恳。”少女缓缓附身,将这本就为数不多的距离再次拉进,几乎要贴上了赵恪的鼻尖。
二人鼻息交缠,不知是谁先乱了方寸,呼吸声忽地急促起来。
处在下方的赵恪眼睫轻颤,缓缓地阖上了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