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恪拉了常瑛的衣袖,带着她从密集的人流之中退出,远离了那争得面红耳赤的一群人。
常瑛是真心为他高兴,有些不解于赵恪的举动:“阿恪,你中了头名,怎么瞧起来不甚高兴?”
他不是个没有感情的傀儡,怎么可能不想为这种事情高兴?
只不过一时之间,对那些面貌迥异、纷纷夸赞他的人群感到讽刺。
从前恨不得一人一脚把赵家踩死,如今见机不对便如墙头草一般为他说话。
面对这并非发自真心的吹捧,他唯有一腔冷淡与警惕。
环顾四周,也只有阿瑛一人是他真正接纳之人,能够与阿瑛一起分享这份快乐,已经够了。
“他们说我凭借自己一人之力,便成功为父亲洗刷冤屈,这话并不对,我不喜欢听。”县衙附近有不少酒楼食肆,赵恪带着她坐了个避阳视野又好的位置,主动开口。
常瑛捧着那碗绿豆冰沙喝了一口,朝他大度一笑:“这是什么琐碎事情?说不准是人家并不知晓全貌?”
“可你与先生为我冒险的事情,我永远记得,亦不忍瞧见旁人忽视你们的努力。”
这话让常瑛拿起勺子的手一顿,忍不住扑闪了两下睫毛,仔细地盯着他。
阿恪脸皮薄,如此直白的话,倒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
对此前的赵恪来说,他确实不敢当着心上人面把心声说出口,可是……
被宋先生耳提面命地灌输几次经验之后,强忍着心脏的砰砰乱跳,他还是努力说出了口。
“阿瑛视我为知己,有于我有莫大的恩情,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让我好好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