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定蓉一听,脸都垮下来了。
“要是登基的是这么一个满肚子黑漆漆的慎王,我可真宁愿是傻子英王。”
英王人莽撞,蠢,但是坏在明面上。要么被朝中老臣给架着,勉强做一个无功无过的皇帝。要么就是坏的太多,早早被要求立太子撵了他滚。
无论哪一个都还能接受。
可若是慎王……这么一个可以花费多年时间编织一个陷阱的人,她是真的担心,这位若是登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宁楚珩见她脸都皱起,是真的很厌烦慎王。
他抬手揉着她的脸颊,揉的她脸蛋红扑扑地,才收手。
“陛下不信是根本,要做的,就是让陛下相信。”
姜定蓉犹豫了一下:“除非让陛下亲眼见到慎王的恶行。但是慎王能稳扎稳打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急于一时,犯明显的错误呢?”
宁楚珩也跟着犯难,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谁也不知道慎王的底线在什么位置。发生什么才能逼得他自乱阵脚。
“要不,赌一把吧。”
姜定蓉一拍手,下定决心。
次日,她派人将姜召禄送入诏狱,着令刑部再审问一道。又通知了狱司长,去派人请慎王,说姜召禄的证词里涉及慎王,让慎王亲自来诏狱中,一起做个证词。
同时,宁楚珩去王庭中,说是姜召禄那边有新的证词,涉及太多,旁人不敢轻易判定,让陛下亲自审问。
这是姜定蓉和宁楚珩商量后的结果。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赌一个姜涵光在诏狱之中见到陛下,会不会心乱。只要有任何一点缺口,都是突破口。
她能做的就这么多。至于陛下会不会回心转意……
与她又有何关系?
大不了,她回了北楚,眼不见为净。
十一月的王都,冷得有些渗骨。姜定蓉穿着厚厚的衣裳,多裹了一件斗篷,架着马车在河堤边的柳树旁停下。枯黄柳叶在寒风中摇来晃去,不远处的诏狱大门,停了一辆低调的马车,有人从头裹到脚,匆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