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耳房回到她的卧房,中间的那道隔扇门上, 窗纸甚至被湿漉漉的手掌印给洇湿, 三月过半的夜晚,虽然少了一些寒冷, 到底也不是夏日的燥热。
偏偏姜定蓉出了一身汗,绣着藤蔓的锦被被她脚蹬到床位, 浅青色的床单皱皱巴巴,柔软的锦绣枕也早就偏离了原本的位置,被她抱在怀中,垫在背后。
烛火摇曳,空气中既有着水渍未干的潮湿, 也有着几乎是烈焰灼烧后的燥热,昏暗的烛光只能给房中提供一星半点的亮光, 映照不出什么, 也就是将床帐上晃动不止的幔子的投影能看得清。
姜定蓉饮过酒, 泡澡过后散发出来的热气是平日里难以比拟的。
宁楚珩偏生像是和酒有仇,不知道他来时从哪儿弄的酒,撒了她一身。
弄得她浑身酒香肆意,汗水混着酒水,湿了一片。
姜定蓉脚踝被他捏在手中, 留下红色的手指印。
她趁着一瞬间的间隙, 一脚踢在男人的肩膀上。
宁楚珩纹丝不动,将她的脚重新攥着,高高举起。
她小腿的肌肉线条紧绷,有一道流畅的弧度。白玉似的肌肤, 又有着蕴藏在肌肉下的力量,汗水滚落,纤长的小腿有着令人着迷的美感。
姜定蓉是真的吃不消了。
几次了?她迷迷糊糊回忆,却只记得满浴池的水波纹涟漪不断,小榻上冰凉又易滑,抓不好,险些被撞的摔下。
宁楚珩仿佛才是此间的主人,抱着她回到卧室,又有多久了?
姜定蓉痛苦地闭上眼。
记不清了。
但是从她床榻上的一塌糊涂来看,比她当年要债时还要凶猛。
毫无节制。
姜定蓉隐约想到了宁楚珩来时说的那句话。
起初她还不屑一顾,现在想想,他可能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