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个她没想通的是——为什么是她呢?
鬼谷究竟是如何算到,献祭她能够将深渊吞噬大陆的趋势暂缓,又是如何确定,这个献祭是有用的呢?
祁念一想不出答案。
但她心中隐隐有有个猜测。
仙盟和鬼谷如此肯定献祭是有用的,只能说明,他们早就已经做过这样的事情。
她并不是第一个,更不是唯一。
线索太过杂乱,祁念一将此事暂且搁置,却感受到自己的肩头一片濡湿。
她惊异地回过头,看见非白刚擦干净眼泪。
祁念一轻叹:“剑是利器,怎么会有像你这样心肠柔软的剑灵。”
非白低垂着头,一头乌发因他坐着的动作曳下,散在窗边的小塌上,他身影本就是半透明的,此刻落下的泪,衬得他皮肤似乎有了些实体,让祁念一有点想戳一戳。
非白转过身子,擦干了眼泪后才转回来,皱着眉说:“不知道为什么,看了白泽的事情,有些难过。”
祁念一于是揉了揉他的头顶:“大概因为,你虽然是剑灵,但却有着人的感情。”
“而有些人,明明身而为人,内心却同野兽无异了。”
她从小塌上起身,迎向外面的日头,开始练剑,没注意到背后非白在那一刻深邃下来的眼神。
不是的,他自己心里清楚,并不是这样。
他在更早的时候,听到白泽这两个字时,就已经开始难过了。
非白在背后,望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