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然的话只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对凌琅的不信任,与凌琅为了攻下竟胜的恋战,何尝不是催化剂。
太傅与帝师离心,又何尝不是中了那反间计。
“怪朕。”
是他将这个人亲手推远的。
凌琅将谢相迎给他的图纸收好,道,“朕会修书去竟胜的,不,眼下那地方叫乌徕国。”
“好……”
谢相迎知道凌琅会答应的,用人如器,便是不喜欢的人,只要有用处,他也会启用。
凌琅见谢相迎神色尚算缓和,也就放下心来。
这人一连几日的做噩梦,每每醒来都如同丢了三魂七魄一般,也不知会不会与多次身死有关。
凌琅想让谢相迎回盛京去修养,可眼下一提回去,这人便十分抵触,总是不太好办。
入夜,信鸽从小院连夜往北去。
屋内榻上的人,睡梦中依然双眉紧蹙。
凌琅看了一会儿,起了身给谢相迎盖好被子,出门将好梦正酣的齐凤池拎了起来。
“你做什么。”
齐凤池从梦中惊醒,一睁眼看到立在榻前的凌琅。
“谢相迎的脉象如何,他这身子又能活几日。”
“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我想听实话。”
“实话……”
齐凤池沉默了片刻,又抬眸看了凌琅一眼,这人是高门望族,若是告诉他,或许谢相迎有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