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死,不, 你活过来了,对不对。”
谢恒云拉着谢相迎的手, 他手上是大小的划痕, 沾满了污秽。本是用来提笔的手, 气了许多薄茧。
死了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痛苦都是留给生者的,他的死给谢家造成了太大的痛苦。
谢相迎从前只想着完成自己身死的任务, 到如今才明白, 他的生死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事了。或许, 他早应给好好活着。
那燕国的江逸白有一句话没说错,有时候活成什么样子并不重要,活着就够了。
谢恒云站起身来,怔怔看着三年未见的人。
“你是何时……”
“冬日,年前。”
“为什么不来见我,娘亲和父亲都很想你。”
谢府从来都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美满之家,是因为谢相迎,才有从前那一派祥和之景。若没有这个人来联络周旋,剩下的也只是一座宅子,和几个为了前程各自奔波的冷漠人。
谢相迎也想早些回来,只是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
“我,有苦衷。”
“什么苦衷。”谢恒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马车上,沉默片刻,问他道,“你现在跟着凌琅,对不对?”
这北齐直呼凌琅名姓的,除了谢相迎,便只有谢恒云。
谢相迎看着他道:“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误会……”
“没有误会。”谢恒云听见“我们”二字,颇为激动道,“你们之间没有误会,你不能留在通幽殿,他从来不是个重情义的人。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不要再回去了,他一直在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