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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声呼啸,夹杂着枯枝被折断的声音,一整夜人都睡得不安生。
翌日一早,谢相迎穿戴齐整,还未出门,便听到外头有人禀报说是今早凌琅的马车出了问题,两只轮子出现几条裂痕,不能再继续使用。
欲渡黄河冰塞川。
跟着一队的马车装满了送往军营的米粟,大抵是腾不出空隙。赵王又是骑马赶路带不了旁人,这小孩儿该不会要跟自己坐一辆马车吧。
面具后双眉微蹙,这思量着,那头孙良玉已经在门外开始通禀。
果然要乘他的马车。
眼下深秋时节,除了摄政王和凌琅的马车,其余几个可以说是四面漏风,制得十分简陋。他若是拒绝,传到旁人耳中不免觉得自己小气。
谢相迎勉强答应,先收拾了东西钻进马车。
等了一刻钟,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
谢相迎睁眼去看,小孩儿如丧考妣的神情,让他觉得凌琅与他同乘是万分无奈之举。这小东西不会觉得是他派人把马车弄坏的吧。谢相迎心下嘟囔了一句,继续闭目养神。
凌琅坐在一侧的位置上,孙良玉把凌琅平日用的小柜子抬上来安放好,便又下去。
两人坐在马车上,一个闭目养神,一个离得谢相迎远远的,手时刻落在袖中的匕首上。凌倾允不是善类,此人在夺嫡之争可以手刃亲兄,未必今日不可以手刃了他。
小皇帝心中不安,谢相迎也不大自在,架子端久了是会累的,身上厚厚的衣裳裹得难受,这会儿他只想躺在马车上好好睡一觉。
谢相迎不动声色地往凌琅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小孩儿似是坐着发呆,便动手解了外袍。
凌琅如同受惊的兔子直接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谢相迎。仿佛下一刻就要和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