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供销社的人贪几口零嘴、给熟人行个方便,也无可厚非。这跟饥荒年饿不死厨师,是一个道理。

但是像刘二梅这样,明目张胆地往自家扒拉东西,累计下来,积少成多,简直可以按盗窃罪扭送公安。

于小莲和钱玉珠也很意外,她们知道刘二梅平时爱占小便宜,只是没想到,她的手脚尺度会这么大。

校嘉华把账本拍到刘二梅面前,“刘同志,这些你怎么解释?”

刘二梅浑身一颤,但很快镇静下来。下午盘点,她就想过对策。

此刻,她仍然很有底气,“东西是少了,但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拿的?‘十布九斜’,布匹扯来扯去,误差积累多了,少几米不是很正常吗?”

“丟的米和糖呢,总不至于是秤坏了吧?”

“称没坏,没准儿是……老鼠偷吃了!”

于小莲戳破她:“不可能!社里的卫生都是我搞的,别说老鼠洞,就是苍蝇缝也没有,你可别赖我。”

“没你的事儿,少管!”钱玉珠帮腔。

校嘉华笑了,“这老鼠真可恶,专捡你的货咬。偷个油,还把瓶子顺走?”

刘二梅知道校嘉华在内涵她,只能忍着,不敢对线。只要没证据,谁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对付不讲理的人,只能比她更不讲理。

校嘉华语气平静:“供销社里的货,都是公家的。就算是被老鼠偷了,你也有责任。赔钱或者被开除,你选一样吧。”

丟的东西,按采购价算也有大几十,赶上农村娶媳妇的钱了,刘二梅根本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