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婶干什么了?
莫婶什么也没干,就是莫荆他爹不做人!
李礼磨了磨牙,拉着莫荆在莫母床边站着,自己小手一撑,坐到床上。
“这事我仔细想过了,是我们的策略有问题,封建迷信要不得,太容易反噬了。”
莫荆静静的看着李礼,等她往下说。
莫母霎时白了脸,颤着唇,慌张无措的问道:“那怎么办?”
李礼两手紧紧的抓住床板,克制战栗,肃着脸,看着莫母郑重道:“这主要是人的问题,有一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莫母低着头呜咽的悲泣起来。
莫荆却很平静,他半蹲下身子,一手放到莫母的肩上,还是那句话,“娘,我十一岁了,能打猎了。”
李礼沉默的看着莫母。
莫母身子一抖,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莫荆不住的摇头,哭声愈加凄厉绝望,“不,阿荆,不。”
可是不然呢,还能怎么办呢。
她这幅身体,连跑都跑不远。
莫母又哀哀的哭泣起来,“他是你爹啊。”
李礼看了看莫母,又看了看莫荆,突然拿起涂得几乎不剩下的药酒瓶对莫荆道:“你脸上的伤也涂一下吧。”
莫荆嗯了一声,伸手接过药酒瓶,却没有动作。
莫母停下哭声,抬头看着儿子脸上的青紫,伸手欲摸又不敢,只眼泪瞬间又溢了出来。
李礼道:“身上有没有伤?这些不够吧,一会和我回家再拿点、多拿几瓶吧。”
当断不断,往后的用量大着呢。
没有法律保护,又有三纲五常的时候,家暴只能自救。
莫母的哭声慢慢止了,她低着头,李礼看不清她的表情。
李礼叹了一口气,跳下床,对莫母道:“你先休息,我领着莫荆回家拿药。”
李礼领着莫荆往外走,走到半路,李礼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怎么了?”
李礼背着手,眯起眼睛,“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帮你的时候,你答应了什么吧。”
莫荆顿了顿,点头,“我记得。”
李礼哼了一声,“记得就好。”
“这事你先别轻举妄动,再等等,或许会有转机。”李礼看着莫荆,慢吞吞的提醒道:“记住,你的命是我的。”
莫荆一顿,这回,却迟迟没有点头。
“呵,”李礼气笑了,双手叉腰,抬头看着莫荆道:“怎么了,这是要赖账是吧?记得,但不做是吧?”
“不是,阿礼,我。”莫荆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低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