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谷自认为是了解闻黛的,她一定是固执地认为背后的凶手是冲她来,而陈伯乾只是一个用来对付她的工具,对陈伯乾来说,他丹田受损是祸从天降,而这祸事还是由闻黛引起。

如今他丹田重塑成功,宁谷古怪一笑,不知道陈伯乾醒了没有,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欣喜自己丹田恢复如初,又或者是在感动絮絮对他的偏爱?

不过没关系,他想陈伯乾很快就会意识到絮絮已经单方面宣布与他自此两清,至于那些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偏爱”,到底只是个误会呢,当真不得。

今夜她愿意迁就自己,而不是第一时间去探望陈伯乾,已经说明了一切不是吗?

那个傻子恐怕还沉浸在“幸福”中吧,自以为拥有了月亮,实际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他会不会难过得在深夜里泪眼汪汪呢?会不会自欺欺人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从而惹师父不高兴了?

宁谷几乎有些恶劣地想。

翌日。

陈伯乾模模糊糊地从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爬起来,浑身上下被冷汗浸湿,风一吹,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昨日痛苦的经历让他不想再回忆第二遍,感觉身体每一寸皮肉、每一根骨头都彷佛被碾碎后重新组装,他差点以为自己会活生生疼死过去,然后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对,师父呢?

陈伯乾茫然地望了望四周,他用冷水抹了把脸让自己意识清醒,随后穿戴整齐走出门,清晨和煦的阳光在他看来微微有些刺眼,他偏过头,看见更加刺眼的一幕。

闻黛从宁谷那回来后便看见小徒弟一个人懵懵懂懂地站在院子里,她笑着上前,关切地问道:“伯乾,今日恢复得如何了?”

陈伯乾茫然地看向她身旁,那个刺眼的存在——一个陌生男人,看上去和他的师父很是亲密,再说得难听些,他们看上去郎才女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