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江逾白的身量高,苏婳婳便只能略略侧过身瞧着石阶之下众人的模样,见着那林碧落椎心饮泣呕心抽肠的模样,苏婳婳竟抬了指尖,在江逾白紧握着她手掌的手心轻轻挠了挠,随即手上一痛,竟是江逾白反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倒似是怕她跑了一般。
苏婳婳面上噙着浅浅的笑意,缓缓点起脚尖,在江逾白的肩头,轻声道,“仙君……这可如何是好呀……”
话不曾说话,江逾白已然沉眉微微侧转过头朝她看了一眼,眸中似有不解。
“不若将我与那林碧落一道收了罢。”
不想,话音刚落,江逾白眸间一凛,苏婳婳蓦得觉着周身气压骤低,一抬眉正撞进江逾白那冷凝的面色,当即噤了声,不明所以地缩了缩脑袋,哪里还敢再多言。
江逾白轻叩了齿关,低声道,“莫要胡言。”只眸色虽寒凉,可说出口的话却似参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宠溺。
言讫,江逾白回首,冷凝地朝立身于众人之前的林碧落睥了过去,“原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甚清楚,你又何必妄下雌黄自取其辱。”
声音低哑,亦很轻,可离得近的那几个长老自然是听见了,一时之间,满脸不解地朝林碧落望去,直将林碧落瞧得面色胀红羞愤不已。
林碧落原以为这样既能保全他的名声亦能保全衍天宗门楣的法子江逾白自然会应,哪怕心下再不愿,那也该是面上应了,背过身在与她说,毕竟,度过眼下才是顶顶要紧之事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