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江逾白终于回转过身,望着面前这个南安小王爷。

他方才的冠冕堂皇之言他自然是听懂了,想来是昨夜听闻圣上大好,这位小王爷亦打听好了苏婳婳先头的行踪,知晓她既不用侍疾便要来上早课。

既如此,不用另请旨意,耍了个小聪明便能与苏婳婳相见,二人一道在他这处“潜心修道”,保不齐便生了晓意之情。

江逾白不大喜欢这样的感觉,有一种被人算计到脑袋上的感觉,若换作在衍天宗里,定然将这位小王爷从殿内斥出,可如今……

江逾白漠然的视线落在了这位南安小王爷身上,模样还算周正,却也无甚稀奇,皮囊原就是最不要紧的,置于年岁,瞧着年岁不过才刚弱冠,正是轻浮不服管教的年岁,还有一头,心思太重了些,昨儿夜里才出的消息,今日一大早便能候在清安殿外,这样早,也不知旨意是问谁人请的,再说这小王爷的名号,从了父罢了,单拎出来半点没有可以打眼之处。

不过略略瞧了一眼,这位南安小王爷在江逾白心下便已然是泯然众人矣。

却不过一瞬,江逾白面色渐凝。

泯然谁人,与他何干。

他有何立场去评说这些。

遂垂了眸,掩住了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隐隐落寞之感,启唇轻声道。

“小王爷有心。”

那头的小王爷早早听闻这位公主少师不苟言笑,如今瞧着果然不假,当真是半点情面也不讲,索性他今日不是为着潜心道法而来,故而这位少师什么面色,当真算不得要紧,索性是让他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