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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苏婳婳正立身在浴桶边磨磨蹭蹭了许久还不曾宽衣。

说道理是一回事,江逾白先前三言两语将事情安排得明白妥帖,可如今苏婳婳做起来才觉处处犯难。

旁的不说,如今江逾白就在外间用吃食,虽说拂絮在,她亦信得过他的人品,可她眼下就在离他不过□□丈之距,她亦知晓若不是千里耳,浴间的声音江逾白定然听不见的,可苏婳婳想来都有些羞赧不已。

默了良久,苏婳婳这才硬着头皮兀自宽衣,而后尽量放轻了入浴桶的声音,原女子入水又不似糙汉子淌过河,再放肆又能闹出多大的动静呢?

可因着苏婳婳心下有鬼,故而愈是小心翼翼便觉着这浴桶中的水怎么轻轻一撩便有了声响。

叮叮咚咚,倒似若泉,绵绵不止。

至最后,苏婳婳也不知如何作想的,干脆厚着面皮,撩了巾帕吸饱了热水在身上胡乱擦拭了一通。

只听见“哗啦啦”的水声,是苏婳婳从浴桶中起身了,着了内衫,又着了中衣,而后将外衫好好穿着,这才掀了幕帘出去。

苏婳婳从屋内绕着屏风直往床榻去走,原她不绕都是瞧不见江逾白的,但如今因着有男子在屋内,绕一绕便显得更有底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