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将那区区几日的事情当做正经事情说与他听,那后头为着寻他而与旁的妖物打架的事情便更说不出口了,他本就无事,哪里需要她多管闲事自己给自己加了那样多的戏。
如今陆舟子也不在了,这些事情她皆无人可说。
可,许是因着身上的碎骨之痛,又或许因着这几日的疲累颓然,如今这些无法言说的事情就像是一座巨石压在她的心窍上,压得她直喘不上气,而后便汇入眼眶中,化作了不知所谓的泪珠子,掉了下来……
“是,我想要缚魂灯!”
苏婳婳忽然便恫哭起来,没有惧意,没有惊慌失措,只是毫无收敛得肆意落着泪,那模样,倒像是幼时好不容易讨要到手的糖葫芦连一口都不曾吃上便掉在了地上,落了灰尘,掸不走,抹不去,直哭得眼泪鼻涕混在了一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直哭得江逾白眉间轻蹙,不明所以。
可江逾白的不明所以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下一刻轻敛的眉间便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眸中一缕一闪而过的不耐。
他想的没有错,面前这个不自量力的妖物就是为偷缚魂灯而来,缚魂灯于七煌冢的长缨来说,的确是能助他修炼的好东西。
既问明白了为何潜入衍天宗,江逾白便也无多耐心与妖物纠缠。
面色一凛,修劲的指节微微晃动,化出一个骤亮的金印,下一瞬,便直朝苏婳婳袭去。
用了三成力,这便没想着让眼前的妖物活了。
苏婳婳原还在抽泣着,直哭得脑仁都在一抽一抽得疼,可下一瞬便怔住了,面前之人道术如何强大她是见识过的,眼下那直接朝她袭来的金印里头沁了几分灵力她亦是能感受到的,分明是要她魂飞魄散,苏婳婳一时不及应,只是张口结舌的模样,茫然又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