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龄不曾上前去追,眸色一闪,浮光掠影在脑海中交错,蓦然,段九龄眉头紧蹙,许是痛极,抬了手至太阳穴处,那宽大的衣袖落下积掖在肘弯处,月光之下,露出了手腕上斑驳纵横的伤口,下一刻,天色忽然骤亮,犹如白昼里最耀眼的一道光,段九龄终是身形一窒,整个瘫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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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界,衍天宗。

无信鼓而晚钟自鸣,初初是嗡嗡如咒术,渐渐得回荡不断,好似是谁人的喟叹一般,戚戚不止。

那间青烟袅袅的屋子里,绕过前厅的屏风,后头坐塌上一袭身着月色襕袍之人额面上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倒似是深陷囹圄求救无门,又像是身坠炼狱冲不开道法。

忽然,那人结印的手勐得攥紧,随即探出身,呕出一口鲜血,霎时,月白的袍子上染上了点点红梅,而后缓缓掀了眼帘,眉眼清冷绝尘,眸子詹黑,面色煞白,一双薄唇上沁着的血是唯一的潋滟之色。

屋外聚集了一众察觉道异样的修士与宗门长老。

听着内里的动静,焦急道,“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