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那老鸨听来当即便软了身子,摇摇晃晃,堪堪扶着柱子才稳住。

原她不过是昨夜被人糊弄了,心里当是遇了妖物,又惧又恨,今日见苏婳婳不像是妖,便打起了旁的主意,却不想如今要为着区区四枚金锭子要老命了,不单单是因着昨夜潇湘恰好来了葵水不曾挂牌,若是单查账目她倒也不虚,做买卖营生的哪个没有做一阴一阳两本账,原是早就备下的了,但苏婳婳所说的月信簿子却是给她自己看的,毕竟哪个官爷去都不会想到查这个,假账簿与月信簿子自然是对不到一处的,莫说要查,只肖看一看,潇湘来葵水事小,逃了税况却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那官老爷也是个明白人,这番听下来,再一瞧那老鸨面色惨白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正要再问话,便见苏婳婳复启唇。

“一道查一查,我夫君为人最是正直,我与夫君又是新婚燕尔,成亲不过月余,何以要撇了我去外头寻人,究竟是我夫君自去的,还是被人强行架着入内的。”

说罢,苏婳婳抬手撩开了幕帘,在众人的惊羡之色中,露出了妖冶又娇媚的脸来。

霎时,外头那些在瞧热闹之人皆又起哄,“这话也不好说了,男子总喜欢花样多的不是,许是觉着小娘子无趣呢。”

“我可作证,藏香楼的潇湘姑娘哪里比得上这位小娘子!”

“有这般貌美的小娘子,还管什么有趣无趣?便是座只能供着的观音我都不会去瞧旁的女子半分!”

“此话有理,何况成亲不过月余,喜新厌旧更谈不上!”

众人的话悉悉索索传入堂内,已然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