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魏莱。”
“那么谁去先帝面前举报的?”秦绾宁慢悠悠地又问了一句。
“没有人敢去,后来我们四人一道去了,不分彼此。”李间凝着面前平静的姑娘,秦州的女儿与他一样。
秦绾宁点点头,“去了以后说了什么?”
“我们去见了先帝,屏退所有人,魏莱说秦州反了。先帝不信,侯德义拿出一封前陈太子的书信,信上令秦州杀先帝夺金陵。”
秦绾宁站在李间面前,就这么看着他:“为何会有这么一封信?”
“陈帝的笔迹好认,但陈帝太子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笔迹。魏莱当年与他交战过,得他一封书信。按照字迹,我们顺势就伪造了一份。拿出来后,就连前陈旧臣都分不清真假。真正见过陈帝太子的旧臣早就被杀了,留下的都是些官职卑微的人。他们也根本不认得,就这样,瞒天过海。先帝也早就忌惮秦州,几乎没有多想,就认定了秦州要反的事实。”
“明华长公主去求你们是怎么一回事?”秦绾宁想起阿嫂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一滞。
李间扬首,唇角抿得很直,接着就笑了,“明华是一什么都不懂的妇人,去求我们救秦家,为了面子,我们只好去见先帝,见到先帝后,我们闭口不提秦家的事。出来后,装作失败的样子,她自己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说起这件事,他语气上扬,并没有太多的愧疚,甚至还很得意。
“我以为你们筹谋得会很辛苦,未曾想一封书信就成功了,真简单啊。如果现在我伪造出一封书信说你们反了,你说行不行?”秦绾宁故意一问。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你有人脉吗?”李间开始讽刺她,进来这么久后,他总算找了些优越感,“一封书信不足以推到秦家,这只是一根引火的绳子罢了。信件呈上后,我们又让人去求情,夸大秦州的功绩,甚至让人去为秦州写诗写书来赞扬他。造成民间只知秦州,而不知先帝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