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被动回忆过去,现如今她已经有了主动回忆过去的勇气。
她需要细细地梳理过去。
花代已无声无息地借着他食指的敲击声给年恬催眠, 年恬依然急促慌乱的呼吸告诉了他,他催眠失败了。
这种情况只发生过一次, 那个病人有着无法放下的戒备和痛苦到自戕的过去。
收集的资料有限,在年恬全身烧伤入院前都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文字记录。在被年年爸爸妈妈收养前,年恬没有户籍也没有读书。
他一直都知道, 年恬有很多他不知道也无法探究到的过去。年恬偶尔流露出的眼神, 和他已故师父的眼神很像, 他以前称之为经历过大风大浪后岁月积淀下来的沧桑,现在他不确定了。
他该死的好奇心就是这么被勾出来的, 勾出来后就突然发现为什么大自然里那么多雄性生物为了取得雌性生物的欢心,又是筑巢, 又是跳舞, 又是开屏的。
年恬就跟一朵荷花似的, 他远远地看见了绿色中的一抹独特的粉红, 好奇地划船过来, 靠近后发现这朵荷花竟然有让他心旷神怡的清香!他忍不住靠近闻一闻。
他靠近后,发现这朵荷花的花瓣如此地娇嫩细腻,心尖又痒又软。他想要一亲芳泽时,他又发现这朵荷花不仅能结出莲子还有埋在深处的莲藕。
谁能忍住不采撷?
能忍住的不是雄性!
他贪。
他不仅想把这朵荷花挖回家,还想把孕育了荷花的淤泥和池水带回家。他的脑子没进水,他知道没有这些淤泥和池水, 就没有这么好看的荷花。
当然,身为雄性,爱护雌性是天性。他想要挖回家的小荷花若是不喜欢这些淤泥,他也会想办法给洗干净的。
花代躺在年恬旁边的地上,他坐起身,下巴搁到年恬的枕头上,吹年恬的眼睫毛。
年恬睁开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花代小声:“我的催眠术很实用,可以像橡皮擦一样擦掉过去,让人忘记某个节点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