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麻绳吊着块两块残旧木板, 是田酒年岁尚小的时候田大勇给她手工制的。随着她年岁渐长, 那绑板的粗粝麻绳都被磨平磨顺了。
头顶蝉鸣声阵阵。
田酒坐在秋千上和她的小伙伴们跟往常一样在树下乘荫纳凉,抓着水笔的手不时甩两下。
“菜头, 你老实点。”田酒掰着蔡包过的脑门把他的脸摆正了些,提醒了声:“别乱动。”
“不是……”蔡包过表情拧巴, 纠结道:“你这什么笔,一会儿能洗得干净吗?”
“洗不洗得干净的不都得经这么一遭嘛。”俞蓁坐在花坛边, 曲伸着腿往后仰了仰。靠在树干上悠悠哉哉道:“你就认了吧。愿赌服输,这都是命。”
“命什么命。”蔡包过很不服气地嘀咕道,“本来还以为有个小酒能垫个底,谁能知道半道杀出个学神来。那大长腿抡得跟风火轮似的,一扭头,甩开我八百米远。算我倒霉。”
心道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他就不该脑子一热瞎嘚瑟。说什么跟小时候一样。现在还得愿赌服输, 跟小时候一样因为跑得慢受罚,脑门上顶只乌龟顶一天。
田酒一脸专注地给他脑门上画了只可爱的小乌龟。没听清他在嘀咕什么, 问:“说什么呢你。”
“没什么,就……”蔡包过含糊道,“夸学神腿长呢。”
“瑞旸?他腿是还挺长的。”田酒很认同他这话。套上笔帽,朝半蹲在自己面前的蔡包过扬了扬手, 装腔作势道:“成了。小蔡子, 退下吧。”
蔡包过相当配合。翘起兰花指, 捏着嗓子应了声:“嗻。”
退行着坐到了另一侧的秋千上, 两只胳膊绕缠住麻绳,从裤子口袋里掏手机。
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低头看额头上的那只小乌龟。被那个戴花的小乌龟图样吓一跳:“哎呦妈呀,这龟还是个母的呢?”
“啊。”田酒被他这浮夸的反应逗笑了,“这龟还有长睫毛呢,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