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吃咸了。田酒觉得渴, 暂搁了笔。拧开杯盖喝水, 转头往教室窗外眺了一眼。
明明是正午, 外头却是暗沉沉的。午休铃声还没响,走廊外站了三五个探头探脑往教室里瞧的别班女生。
田酒对这一幕早就见惯了。顺着她们的视线往后看, 猜不透她们是为后面那二位中的哪一位来的。
“外头好闷啊。”许佳佳从小卖部回来,把刚买的两支2B铅笔收进笔袋里。抓起课本对脸扇了扇, 小声抱怨道:“这鬼天气,估计又要下雨了。”
见她额角冒汗, 田酒从书包里摸了包湿纸巾出来,给她递过去:“热坏了吧?擦擦汗。”
外头忽而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后座那位似做了噩梦,在惊雷间猛撅了一下。
田酒察觉身后有异动,回头看。
原本趴在桌上浅眠的瑞旸单手扶额,怔了会儿, 缓慢直起身。
“又做噩梦了?”田酒问。
他低垂的眼睫抬起, 与她视线短暂触碰,偏头掩住口罩, 咳了几声。
他感冒了,近来常戴着口罩。
被口罩遮了半张脸,瞧不清他此刻脸色怎么样。田酒的视线转向他额角被汗湿的发,嘀咕道:“怎么出那么多汗?是不是发烧了?”
伸手越过桌, 欲探他额头试温。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 瑞旸迅速后仰闪避开。见她前伸的手悬在了半空, 顿了顿, 似解释般道了声:“脏。”
田酒没多想,下意识接话道:“不脏啊。我手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