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颠簸让恐惧和热血一同沸腾。
可是一想到旁边坐的是他,她就突然不畏缩了。
真正凌空的时候,世界都缩成微不足道的小点。
沈愉初渐渐放下紧绷的心脏,在季延崇的指引下,将飞机开往某个方位。
越过青翠的山头,海浪在金黄的沙滩上拍出一条银白的细浪,无边的蔚蓝大海倏忽显现,尽收眼底。
沈愉初呼吸停滞,“美不胜收”四个字都太过轻巧,描述不出眼底的撼然。
她听见他在耳畔的轻笑,仿佛在说:“看吧,其实也没那么难。”
如果没有他,她一辈子也不会体验到这样极致的美丽与刺激。
降落是季延崇操作的。
落地停稳,震耳的引擎声消失。
沈愉初还没来得及抒发激越的飞后感,他已经俯身过来,紧紧抱住她。
血流急停,快乐像是瞬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气浪,一下便离远了。
肩头似有濡润的湿意,又好像没有。
沈愉初好像又见到了那条,从他掉马以后就再没出现过的,毛绒绒的委屈大狗狗,耷拉着耳朵和尾巴。
她觉得他不是埋在她肩上,而是坠进了她的心里。
他的嗓音里充满了怠倦委顿的无力感。
“你要离开我了,是吗。”
沈愉初想说她并不属于他,想说他们根本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
但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