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很快的外卖小哥,居然真的找到了地下停车场里,降下车窗就能拿到写了大大“M”的棕色纸袋。
他们都没什么胃口,各自对付着咽了几口,又自动恢复成相拥的姿势。
其实不很舒适,但不知为什么,谁也没提出要走。
铁皮的车框,像旧日时光的末日里,容人跻身残喘的残剩堡垒。
“你有什么生日愿望吗?”沈愉初趴在他胸前,一本正经提议,“在我财力能达到的程度,我都会尽量做到。”
季延崇垂眸,长久地凝视她。
所有不出口的繁复情绪,在出口后都汇成一句悠久的喟叹。
“让我抱一下吧。”他只说。
未尽的言语,摊开的软弱。
沈愉初受不了这样的氛围。
“跟我说说你吧。”她故作轻松,“我的老底都快被你揭完了,我对你还一无所知呢。”
椅背放下,他调整了下姿势,双手交叠在脑后,很坦然的样子,“你想听什么?”
沈愉初在朦胧黯淡的微弱黄光里看他,“随便,你的过去都行。”
季延崇只笑,“范围这么大,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就……”沈愉初尽可能挑最最保险的安全话题,“说说极限运动吧,你好像还蛮喜欢的。”
“我想想啊……”他头向后仰去,盯着车顶的目光似若有所思,放低的嗓音又沉又远,“拿到执照后的第一次潜水,差点死了。”
沈愉初一瞬屏住呼吸。
他慢淡阐述的故事像事不关己,“那次是真运气不好,遇到暗流,被暗流往海底吸,怎么挣扎都游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