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开始思考,以源茂作为目标,以此而塑造我的人生,是否恰当。或者更直白一点,源茂能带来的权力和金钱,是否值得我牺牲余下的一切自我。”
他的嗓音是低沉与清扬的最佳综合,说话娓娓,叙述的节奏擘肌分理,纵使说了这么大一段话,也绝不会给人夸夸其谈或是伐功矜能的感觉,沈愉初在舒适地听取中感受到一种缓慢而强烈代入感。
在心里将他的长篇大论翻译成社畜能听懂的语言,就是说——
我太有钱了,看不上。
人非圣贤,她很难控制自己不产生嫉妒艳羡的心理,无论是他自带金汤匙的富贵出身,还是使财富增值的强大能力。
她从一二三专心致志开始数了十棵树,岔开心思,总算平复了情绪,不至于当场眼红失态。
“那你现在找到新的人生意义了吗?”她好奇地问。
“没有。”季延崇同样回问,但并不含太多疑惑,更多像是一种宣判似的观念输出,“你觉得呢?印上带title的名片是否就能赋予人生更高的价值。”
“没有人生意义,我们普通人其实只能想到上班拿工资这种阶段,只要活着就可以了。”沈愉初真情实感地剖析,一字一顿重复,“能活着就很好了。”
季延崇不赞同地笑了笑,并且不吝于让她察觉到他的不赞同。
话不投机,不可能产生交集,沈愉初决定放弃这个话题。
“那么,对付黄家呢?”刚问出口,她就火急火燎威胁他,“你别又说是为了我,我想知道真实原因。”
季延崇顿了下,说:“契机的确是因为你。”
凭借着对他的了解,沈愉初试着问:“顺便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