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山一言不发地飞瞥她一眼,眼里剔透的亮,有说不明白的情绪膨胀。
他飞快把文件和纸箱都在地毯上放下,关上办公室门,踅身回来,“要,要……要抱一下吗?”
沈愉初从他关门的动作开始惊讶,听完问话后简直震惊到合不上嘴。
他冷白色的面颊飞上两片融融浅淡的红,神情试探中带着几分认真。
竟然不是在开玩笑。
沈愉初慌了神,双手后抵住办公桌的边缘,压低嗓音斥他,“这是公司!”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李延山怔了半秒,立刻后退到背抵住门,吞吞吐吐地辩解,“就是小时候我累了,我妈都是这样问我的,我只是想——”
沈愉初眼睁睁看见光在他眼里瞬间黯淡下去。
密闭的小四方空间里,失望很快发酵,变成失落的二次方,继而酝酿为不满足。
倦怠从心底生出枝丫,藤蔓顷刻将整个人紧紧卷裹,释放出漫天的惫意分子。
应付一整天的牛鬼蛇神,她真的很累了,也许是真的很需要……一个拥抱。
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最后一个同事半小时前已经离去。
门关上了,对着过道的玻璃是磨砂的,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
在思绪还没完全捋清的时候,沈愉初感觉自己已经张开了双臂,细软轻笑声似嗔怪,“那还不快点过来。”
比想象中更快的,撞入坚硬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