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对我来说,不热爱,也不讨厌,每天都像是,面前有一张to do list,一样一样完成了,就打个勾,就这样。”沈愉初笑了笑,拢了拢西服领口。
衣摆宽大,黑色铅笔裙下,两条细白的腿在西服下摆里晃荡。
“没你们想的那么变态,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罢了。”
“没有想过改变吗?突然的逆反,想掌控人生,什么的。”李延山问问题时,会习惯性温和看她。
沈愉初不知他们为什么突然谈起了哲学,只是觉得似乎很适合月影中的花廊,便顺着他往下答:“没有,好像从来都是命运把事件砸在我面前,我就接纳,这样的。”
他若有所思。
哲学探讨中断了几分钟,黑色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
沈愉初仰面问他,“那你呢?你是目的性很强的人吗?”
他笑了,反问道:“你觉得呢?”
沈愉初假意用心思索片刻,不满地摇摇头,“看不太出来。”
李延山又用那种,仿佛饱含一切的目光望着她,淡笑着,说:“可能是吧。”
每当他这样看她,她就会想起那个诡谲的梦。
想起那个在雷电交加的暴雨夜,邪性倦感的疯子。
穿过红绿交叠的灌木丛,家就在前方。
空调外机的声音轰轰的,叫人陡然清醒。
沈愉初倏忽意识到,似乎是自己太过于关注他了,将他的一举一动抽丝剥茧分拆,才会感知到那么多的情绪转折。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还可能是了。”她不想再深究,轻轻捶他的肩,没好气催促道:“快点走啦,我今天还有好多工作没有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