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点点头,跟在他身后离去时,还担心地回头望祠堂。
夫妻两个回到屋内,谢夫人才问:“涟儿做错了何事?”
谢尚书到底没有选择此时便告诉她,毕竟那只是父子二人的有理猜测,并没有得到裴君亲口的肯定以及其他有力证据。
只是,谢尚书眼前恍惚一瞬,想到他离开祠堂时,儿子对他的请求。
谢涟从未受过打,数十藤条下去,虚汗淋漓,白玉似的皮肤没了血色,但他的眼神明亮坚定。
他对谢尚书请求:“父亲,我已经误了公主,不能一错再错。父亲,我不能成婚,若那孩子果真是我的,我怕有个万一,四公主和他无法自处。”
当时,谢尚书是如何回应的?
他看着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儿子,于狼狈之中拨开冗雾,洗涤去最后一丝杂质,浑身通透,便松口答应下来。
但谢尚书谢尚书面对相濡以沫的夫人,话说出口十分滞涩,“春和的婚事,你暂时不要管了。”
谢夫人一惊,反对的话当即出来,“这怎么行!涟儿今年已是二十有四,寻常人家的郎君早就当爹,在早些成婚的,儿女都快要能够谈婚论嫁,怎能不管。”
谢尚书在夫人面前才能放松下来,按捏眉心,不掩饰地表现出疲累,解释道:“若非有缘由,我怎会如此说,你且先按照我说的做,日后我会给你交代的。”
谢夫人想要追根究底,可瞧着他的模样,也心疼,“若有实在为难之事,不若请父亲母亲回来……”
谢尚书摇头,“不至于打扰他们的清净。”
任何新老交接,必定都带着阵痛,祖辈父辈已经在他们应当奋力时极尽可能,本就不该再为后代鞠躬尽瘁,这是他的母亲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