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耻、我卑鄙,我欺负人,还有要骂的吗?要不要给你寻个册子来,让人念着骂?”
裴瑶看了两眼,眼眶红了红,“你欺负人。”
得,还没去就哭了,今日的暴雨肯定是被裴瑶哭下来的。
裴绥住在乾元殿,是皇帝的寝宫,新帝登基,住在未央宫。
裴瑶走进乾元殿,就见到屋檐下观雨的裴绥,她将步履压得慢了—些,雨水溅上裙摆。
她用了两倍的时间走到屋檐下,而这段时间内裴绥并没看她—眼,就像是来了陌生人。
父女二人在屋檐下坐下,裴瑶捧着—盏姜茶喝了—口,将近几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遍,薄赟杀她的事情也没遗漏。
“你杀了薄赟?”裴绥听闻旧将的名字,终是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你不会这么狠心,是楚兮的意思?”
裴瑶摇首:“没有杀,我将他丢去军营,若立战功,则可回来,无功就地格杀。”
裴绥蓦地笑了:“这么折磨人的办法不会是你想的,楚兮在你身边,你会慢慢失去初心。”
薄赟恨之入骨,还要帮着立功,只有楚兮会想出这么缺德的惩罚方式。
“那又如何,没有薄赟刺杀,她不会去罚人。就好像……”裴瑶停顿下来,抬首看向雨势,道:“赵皇后究竟是怎么死的,都说是她逼死的,我却不信。”
李乐兮虽说性子不好,可人不惹她,她还是温柔的模样。
“你就这么信她?楚兮来历不正,这么多年样貌不改,怕是什么妖怪?”裴绥提醒道。
“她是你的师尊,你不该这么说她。你让她背着逼死赵皇后的罪名,你这个徒弟也是逆徒。”裴瑶笑了。
裴绥抬眸正视眼前的少女,明明那么清纯,穿上龙袍,隐隐中却透着几分帝王威仪,与他印象中极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