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半晌,又对尧棠说:“玉紫求女君废去我的灵脉,只以凡人之身与洛郎相守一世足矣。” 过去种种,皆是由,妄想与相爱之人生生世世而起。历这一遭劫难,明白过来,能相守一世已然不易,若是其间夹杂了太多的贪欲痴念,便是平白耗尽了这一世的情意。
“你可想好了?” 尧棠知她心意,又道:“凡人只有短短数十年性命,要经病痛、战乱、饥苦,你可会后悔?”
“玉紫不悔。”
尧棠应她所求。他二人离开十安,自行走过奈何桥便到了凡间。此后种种,便再与神域无关,皆看她二人为人的造化。
“唐借和青竹呢?” 尧棠看大堂冷冷清清,问芳苓道。
“唐借知道女君无事,便离开了。说是忘了前尘,自有逍遥去处。” 芳苓学着唐借告诉她的话。又跺脚气呼呼道:“他走之前拿了客栈里的银子!还说等花完了便回来!”
尧棠只唐借素来随性,经这遭磨难后,还能如此快意,再好不过。便也就随他去,来日可期,总会再见。
“青竹呢?” 她昏迷时恍恍惚惚听到了青竹的声音,亦是感受到了青竹的灵气治愈她的箭伤。如今怎得不见人影。
“不知道!主人受伤,十安乱作一团,无人知青竹何时离开的。”
“倒是奇了,他日日不见人影,” 随即巧笑倩兮对芳苓嘱咐道:“待他再回来,狠狠扣了他这月的月钱。”
尧棠便步走到奈何桥边,夜思并不在孟婆亭,黑白无常方才抓来的鬼魂们皆是自行盛汤,又将纸钱扔到了旁边的扑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