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青望着消息,这意思她看的不是很明白。
昨天晚上白新那么大的需求反应,也是因为不舒服么?诱导剂的药停了,但是白新还是会出现不适的症状?
吃早饭的时候,程季青把剥开的鸡蛋递过去,主动说,看到了唐佳的消息,问白新是不是又不舒服?
“有点,没什么事。”白新知道程季青看了消息。
当时在洗澡的时候,她反应慢了——因为早起时给唐佳发了消息,询问昨晚的状态。
算着时间,唐佳该回了。
心虚作祟,可惜没拦住。
庆幸唐佳没有说更多不该说的。
她也受够了,早就受够了,不想再瞒程季青。
她知道程季青已经给足她的温暖,是她要的太多,是她千疮百孔的心脏不愿意承受一点风险。
外头的太阳出来了。
化雪的天,只会更凉。
白新抬眸看着程季青:“你感冒好些吗?”
程季青说没事。
白新目光又落在她那截皓腕,有红痕:“那昨晚你难受吗?绑你的时候。”
程季青顺着视线看:“现在马后炮了?昨晚闹我的时候一点也不心软。”
她说的严重些,实际上,那丝巾哪里绑的住她?
白新绑的时候也并未使力,是绑的太久,她挣的时间长,才留了痕迹。
白新闻言,睫毛动了动,挑起眼尾,水雾的眼中晕出艳色:“那下次……换你来。”
“……”
换她绑白新么?
程季青心脏重重一跳,想起昨晚意乱时,白新的样子。
眸子不由发沉。
“行。”
白新:“嗯?”
她哪儿想到程季青会一口说好。
程季青见人反而愣住,似笑非笑的看过去,二人视线交融,一时间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程季青说:“我忽然想起来……”
白新疑惑。
“那天在车上说好谁生气谁小狗。”
“……”白新:“你还敢提?”
提醒她去想程季青和李云蓝抱在一起的样子么?
她不高兴了。
程季青压根没想拍戏的事,但白新的重点显然跟她不同,她从对面站起身,几步绕到白新边上坐下:“谁说拍戏的事?我说你生气的事,你自己说说是不是答应好了的?那现在,你是不是小狗?”
白新:“……”
程季青难得在说话上从白新那里占便宜,她凑过去:“来,叫一声听听?”
白新听出里头的刻意,不知想到什么,不悦的神情缓了缓,她幽幽侧眸:“你真要听?”
“为什么不?昨晚那一通,我不得找点利息?”
“可以是可以。”白新上身弯了弯,微微仰头:“但我怕你吃不消。”
“你叫一声,试试?”
白新莞尔一笑,唇再进一步,贴在程季青耳边,喘着气一边低,吟出声,比昨晚还要清晰……
程季青:“……”
稀薄的光线照在程季青褐色的眼瞳,没什么暖色,只余一片漆黑。
白新感觉到她气息的变动,得逞道:“小程总,好听吗?”
“……”
好听。
那大抵是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叫的她起了一身潮气。
白新里面是v领的吊带睡衣,程季青靠得近,看见雪白上手指的痕迹。
神色暗下来,伸手往下拉了拉,突然的动作让白新也惊了下,但只一瞬,又由着。
“我没用力,怎么这么深?”
白新在指腹中,心口起伏:“不是你。”
程季青顿住,白新道:“是我自己。”
程季青恍然想起,白新在她身上,仰起头,情动失神到姐姐,的确抓了自己……
她忽地侧头咳嗽起来。
原来不只是病了能影响嗓子,意念过于燥时,也会让嗓子不适。
一顿饭吃了半小时。
好似都刻意放慢了速度,为着能多待一会儿。
程季青感觉到白新的某种不安,她想要多陪陪白新,如果白新喜欢,她可以满足白新的愉悦——当然,她也很愉悦。
如果白新想要,她也可以一遍遍的告诉白新,她喜欢,她需要,她想念。
二人差不多时间要出门。
程季青换衣服快,便坐在床边等。
“还有一周就要杀青了,月底你能空几天出来么?”程季青问。
“嗯,可以。”
那就行了。
程季青低头去看北屿镇的票,说:“圣诞节好不好?”
白新修长的天鹅颈微微侧偏,去扣盘扣。
一件带盘扣的修身丝绒长裙,穿在白新身上,每一寸都恰到好处。
“听你的,我时间空出来。”
昨晚一番折腾,她知道程季青一直在安抚她,也的确将她的情绪压下来。
离生日还有二十几天,她准备好了,在那一天告诉程季青一切。
白新站在镜子前,去拉腰间的拉链,程季青坐在床上看了片刻,站起身,从抽屉里拿了一个长方形的蓝皮盒子出来。
白新从镜子里看去:“什么?”
程季青走到她身后,双手朝前环住白新,将盒子打开。
一支百合花的银簪静静躺在里头。
她说:“原本想生日给你,但是你要了别的礼物,那就先送了。”
白新垂着眸子,指腹落在百合花的簪头上:“会盘发吗?你帮我?”
程季青说好。
白新黑茶色的卷发又长长了些,她温柔拢起来,梳到后方,用簪子将长发卷起,再插,入那浓密的头发里。
银簪入发,美人如玉。
“新新,你怕别人看我,又怎么知道我不怕别人看你呢?”程季青耐心的说:“所以你不必把我锁起来,我的眼里也只有你。”
白新要安全感,她用全力给就是了。
白新的心都在颤。
她转过身,低头将脸埋在程季青的脖子里。
在这个冬季的艳阳天里。
声色似隔着雾没入程季青的耳膜。
“那你来爱我吧,程季青。”
程季青抱着白新,没有思考:“我在爱你啊。”
-
眨眼,《猫与薄荷》进入尾声。
剧本的最后一场戏,在杀青的这一天。
这场戏,正是当初童言希没有写的那个结局。
电话里,学生悔恨的说,她的接近是有目的,可学生在接触老师后,便再也没有想起过那个白月光。她的整整一本日记,都是对老师的爱意。
她无法离开老师,她早就爱上老师。
老师摇摇头,哭着挂断电话,还是上了车。
最后一场,正是车站的戏。
学生赶来时,最后一辆车,已经开走。
学生知道,老师离开了。
她孤零零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感受着人来人往。
不知过了多久,她失魂落魄转身,然后看到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
到此,故事结束。
没有说明是he,但留下来便是给了某种希望。
没有《上岸》的结局凄凉。
程季青当时看到结局的时候,问童言希,那到底老师有没有原谅呢?
童言希反问她:“你觉得呢?”
她想了想,说:“也许不会。”
童言希说:“确实不会,可是她爱她。这世上人人都是猫,人人也都是薄荷,老师一直充当着薄荷的角色,但她实际上也是猫。如果她足够需要,她便会留下。”
“可是隔阂会成为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