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理由让她去憎恨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可正因为他是皇帝,她又不能恨他。这样的恨会让她,让元家,甚至让谢锦衣都万劫不复。
所以她将所有的情绪都妥帖收好,只剩对圣人的恭敬和身为下人的卑躬。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完美。
除了突然握在自己腰上的手,将她陡然拉近了距离。
元鸢对上那双微挑的桃花眼:“离这么远,我身上有刺,会扎死你?”
元鸢解释:“我是觉得这儿是皇宫重地,还是应当……”
话还没说完,握在腰上的手往上,将她的肩头摆至一侧,而这一眼就让元鸢整个人僵住。
不远处那些官员和舞女依偎在一起,纵情声色,旁若无人。只有少数年老的官员或是那些正直之士一把推开投怀送抱的舞姬,更有甚者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而那些放纵的官员面上不动神色,藏在桌下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
还未等元鸢从眼前惊人的场景缓过神,高堂之上传来皇帝粗犷的笑声:“哈哈,你们看看袁太尉,还把眼睛闭上了,怕女人把你吃了不成?”
这笑声像是从胸腔发出来了,刺耳又难听。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笑的。可随着皇帝身旁的祁容一声轻笑,周围的大臣们纷纷附和着笑了起来。
整个大殿之内充斥着笑声,而袁太尉的脸色已经黑得比锅炉还深几分,搭在膝盖上的拳头也越收越紧。
如果王尚书还在,那么他此刻一定会起来痛骂一声:“荒唐!”